五月底雜記


台北開始下著一陣一陣的午後雷陣雨,這是一種台灣季節的時序感,也像新竹秋天開始刮起的風。只是這雨來的時間總是出乎意料,每每下在幾個忘記帶傘的日子裡。人的預期像是完全不精確的天氣預報,書寫也是,有時候毫無計畫的書寫,卻有種說不出的味道。五月那雨滴瀝瀝的,不像往日的梅雨一下就是一個星期,聽起來煩心的時間也短了些。話雖如此,我卻往往不自覺的嘆息,嘆息什麼也不知道,是生活的不滿足也好,嘆息這雨也好。

機房的聲音哄哄作響,我連自己的手機鈴聲都聽不見。我每次刷卡走進機房的時候,心裡總有聲音說:「待的太久應該會精神耗弱吧!」高分貝的環境,機器哄哄,冷氣夾雜機器散發的廢熱,實驗繼續。有時候我倒覺得這聲音是一堵牆,封絕人的思緒與話語,在這裡我可以不用側耳聆聽,只要重複手邊的實驗,實驗中間,就稍微讀點書,或在窄窄的走道當中做幾個伏地挺身。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空間?可能是密閉自我與世界的地方,沒有來自世界的光,只有死白炫目的日光燈。

如果你今年只能讀一本散文,就讀《甜美的剎那》吧。我今天幾乎讀完了,每次讀這本書幾乎都在交通工具上,像是去年開往桃園的慢車、睡過頭搭上的木柵線,還有與木柵線接軌的板南線。我覺得我與交通工具總有不解之緣,又或者是身為人,不得不與世界接上線。然後交通工具之於我,上車、搭車、下車,那一個三拍的時間裡,又有多少事情發生。大部分時間人群都是制式的,我會注意異性、小孩,又或者是每一個人。那個人的髮型、言談、年紀、制服,但是那些東西都像是窗外的風景一般,當下看見,然後轉身變成背影,就這樣遺忘。只是非常少數的東西被記憶,然而明天起床之後,那些東西又淡薄的可怕。就像幾個名字,重新拾起某些卡片之時,卻這樣忘記當時的情境。就好像那班列車過了,就再也無法回來一般,無情的去了。

微積分真的是一門特別的學問,為什麼是設計成「一定時間內的變量呢」?為什麼不是設計成「一定變量的時間呢」?重新思考一下,如果世間萬物都恆常不變,那時間又得如何被「觀察」得到。無論是時間、改變,都必須被觀察到才有意義,然而觀察的本質又是什麼呢?

這周的工作日還有四天,我要去哪裡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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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responses to “五月底雜記”

  1. 最近逛了幾次書店
    但都沒注意到有「甜美的剎那」這本書
    作者是誰哪?
    等會兒也去網路書店看看大概

    我最近買了司馬中原爺爺的一本重排散文集
    「月光河」
    九歌出版的
    有空你也可以賞味看看 :)

  2. 前天為了尋找甜美的剎那,錯過了末班公車,就一路走回家,甜美的黑暗中的恐懼與寂靜 - 直到回到熟悉地帶的那一刻;
    昨天為了讀完甜美的剎那,不得已只好用讀通俗小說的方法,把它囫圇吞棗完了 - 真可惜,散文不該是這樣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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